【楼诚衍生/蔺靖】遇鹿3
琰鹿:你要什么?
鸽主:这事情看起来很好玩。
琰鹿:你要什么?
鸽主:……我要掺合。
琰鹿:你要什么?
鸽主:要你,要你,行了不!(╯‵□′)╯︵┻━┻
琰鹿:行。
鸽主:……咦?
哇塞,写到睡着了……简直【趴地.jpg
互相试探的一章,没什么感情戏,顺便交代了一点点设定背景。
谈判的时候琰鹿很干脆,单刀直入,鸽主琢磨的事情多,所以一开始总是绕。
顺便说,单纯不是单蠢,“有所不为”和“没脑子”也不是一回事~
2和3连结的还算紧密……因为本来算在一章里面的- -
本lof目录点这里:(。・∀・)ノ゙
前文点这里:遇鹿2
昏睡过去又清醒过来,萧景琰已经不记得是这些天来的第几次了。这魔染也忒折腾。
不过这次眼前不再是蔺晨拈着金针或者用研钵捣药了,他坐安置有精巧金兽香炉的小案边,手中有一卷竹简,只是他身材修长,在低矮的空间里只能微微躬着身子,显得有些局促。
淡淡的炉烟一折一折地晃着——是船在微微地摇。
他们在水面上。
蔺晨见他醒转就搁了那册子,趁他没反应过来,伸手翻弄他的眼睑:“哟,不愧是尊享祖龙血脉的神兽,驱逐了魔染之后就这么有精神了。”
萧景琰还是不太有力气,也就不阻止蔺晨扶着他起身了:“我可以自行恢复,你……”
“我?我什么我,我什么我,啊?”蔺晨检查完他的瞳孔,又撩开他的袖筒按脉,“常人找我寻医问药都得毕恭毕敬厚礼以酬生怕怠慢了,你可倒好,我跑腿费银,劳神劳力整三日,免你神兽之体驱逐魔染的百般苦痛,连声谢都讨不着,我图什么我。”
“……”
“……咳,你瞪什么瞪。”蔺晨假咳一声,偏开目光。萧景琰的眼睛沉黑深邃,貌似难测,实则清澈得一眼见底。老阁主退隐之后蔺晨一人扛起琅琊阁,一早见惯形形色色或暗藏深意或野望难掩的眼神,甫见这双清透之眼,其中的真挚纯粹让他有点……不适应。
“我没有瞪你。”萧景琰的声音有点委屈。醒过来后他统共就说了一句话,哪里知道会招来蔺晨这么多牢骚。
船舱里不好起身,萧景琰只得用坐姿欠身:“多谢蔺阁主费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蔺晨图什么呢?
“不知蔺阁主为何肯为我施治?若有任何可回报一二之处,请务必向我言明。”
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蔺晨挑眉:“三天前,你说我可以豢养你。”
“一码归一码。”萧景琰摇摇头,“那是用来换你荫脉之力的。”
“……”
这傻鹿卷入了兽族内战,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被绞杀,是不是该说他运气极好?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淡定,仿佛事不关己——蔺晨手下正扣着他的脉门呢,若有言不由衷,面色言语都可以作伪,脉搏吐息却无法掩饰。
萧景琰面对的事情肯定不止有母亲被俘虏这一桩,他如此不惜己身定有其它缘由。
蔺晨收回诊脉的手指,跪坐起身,把之透出一丝光亮的厚重帘子尽数拉开。清风和阳光瞬间涌了进来,令萧景琰昏沉的头脑立时得纾。
他遮住眉眼。
还是潜龙岭的地界,却是已经达到外缘了——蔺晨的船正在潜龙岭唯一流向外界的碧骦河中顺流而走。
……已经往外走了这么远吗?
想回去打萧景桓一个措手不及,也晚了吧?
母亲……
蔺晨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你应该还认得这地界吧?”
“嗯。”
蔺晨饶有兴味地凑近道:“你不应该急切地与我说,‘掉头!我要回去救我母亲’吗?”
萧景琰看着他:“你答应不收回荫脉之力了?”
蔺晨失笑:“哟嗬,你是真的想闯回去?”
“……”
自己这边已经把态度摆得很明确了,但蔺晨却从来不肯正面回应。若照母亲的说法,人族乃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深沉族类,既有纯善之辈,更不乏狡诈之徒,不可黑白截然,也不可一概而论。萧景琰至今记得母亲的语重心长:人心复杂难言,以利相交乃是下策,不足取之,反而易受反噬——所谓“人心不足”是也。
但是萧景琰不太愿意用这样的揣度来比照蔺晨——不管是久远前那场意外,还是近几天的误打误撞,蔺晨一直在帮他,而且完全没有要求回报。
至少……在弄清蔺晨的真实意图之前,萧景琰不想有这样的小人之心。
萧景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摩挲着布料的纹理——他狼狈奔走,身边自是没有衣物,想来这身带着药香的舒适衣袍还是蔺晨的——开口道:“介意说说你的打算吗?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做法,要收回荫脉之力,那么请便;如果你有意与我交易,有些事情还是事先约定比较好。”
“唔唔,说得不错。”蔺晨依然是这么心不在焉地应声,又走出船舱,提了一壶显见是刚刚烧开的水进来,“这碧骦河人迹罕至,水质倒比人世中一般的井水还好些,只可惜不能泡茶。不过我身上也没茶叶了——雨前的喝完了,明前的给你做药引熬掉了,喝点儿热水凑合吧。”
“……谢谢。”萧景琰把“我不喝茶”生咽了下去——嘴里那股苦涩原是龙井茶的味道。
蔺晨见他完全没有发作的样子,心道一声不好玩儿,推了水杯过去:“很镇定么——这是已经冷静下来了?”
萧景琰握杯的手一顿:“你在关注我的情绪吗?”
蔺晨笑道:“从麻木,犹疑,到如今的镇定,我一直看着你。”
萧景琰闻得此语,心中那一些些的惴惴反而消退了。蔺晨在关注他,表明他对这桩交换并非毫不动心——相反,他可能非常动心:“所以,你有定见了?”
“定见谈不上,倒是有一些猜想。”蔺晨从腰间抽出玉骨扇,“你说萧景桓——哦,就是那只名头很响的无角鹿——联合狼族发动叛乱,你被追杀,母亲也被俘虏,而你势单力孤,想要解救母亲就要借用我的荫脉之力,对吗?”
“是。”
“刚才我就告诉你,我们已经在碧骦河下游了,是在逐渐远离九色鹿的行云殿,而你并不见惊惶,显见你本意或者说计划也是要离开潜龙岭的——你似乎并没有急于解救你的你的母亲,或者……”
话说到此,萧景琰的脸色终于变了,目光也变成了蔺晨从未见过的冷冽:“不会再有别人比我更想救出我的母亲。”
“我没有歪曲你的用心的故意,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好吗?”蔺晨无奈,用玉骨扇敲了敲额头。
蔺晨并非根据臆想而出言讥诮,是个真正在交涉的样子,萧景琰收了脾气:“……你说。”
萧景琰之母算是他的一个逆鳞,还是轻易不要触碰为好。主意把定,蔺晨道:“或者……行云殿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你拿着荫脉之力回去也收拾不了的地步。”
萧景琰眨了眨眼,有些警觉地再度望向他。
蔺晨便知猜对了:“你天生神兽,而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你身上的魔瘴拔干净,这太过反常。风雷兽只是寻常妖兽而已,偶有修成魔兽者,也不可能让你浑身的伤口都被魔染浸透,除非……”
萧景琰不说话,神色愈发谨慎。
蔺晨得不到确证也不强求,事关重大, 萧景琰确实应该谨慎些。他淡淡道:“当年神魔大战魔界败退,只在人间界留下三条魔界裂隙。神族赢得战争却也是惨胜,元气大伤之下只能匆忙封印裂隙,拔起神界远离人世浊气休养生息而去。其中两条裂隙有人族镇守,剩下的第三条却从来无人知晓在何处——人间界忧心忡忡了几千年的第三条裂隙,其实应该就在行云殿中吧?”
“……”蔺晨说得丝毫不差,萧景琰心知掩饰无益,“是,而且已经开始逐渐扩大到侵蚀封印的地步了——萧景桓野心甚大,趁机发动奇袭软禁萧景宣,引魔气侵染风雷兽军队,打造了一支魔族部队。我为其所伤,是以有此情状。”
蔺晨嘴角翘了一翘。原来苦苦寻觅的镇守者就是九色鹿一族。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有些事情简直就是注定好了的。
“难怪你不肯声张——是该仔细斟酌些。”
魔界和神界一样,飘渺却无人敢藐视,充满了各种力量和财富的传说。神界早就拔地而起无迹可寻,所以在人间界拥有裂隙的魔界就成了很多族类心中最为隐秘而狂热的渴求。魔界裂隙的确切所在和镇守者一旦为人所知,引发人间界的混乱还算可以收拾,引动魔界利用这样的混乱突破裂隙卷土重来,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况且……
萧景琰话锋一转:“你能从我的伤情猜测出这么多,看来已经是早就拟好条件了?”
“啧,你我之间就只能这样交换来交换去?”蔺晨摸了摸萧景琰的水杯,抬手就取了新杯子给他换上新的热水,“我就不能凭着一腔正义感涉入此事?加固魔界裂隙封印一事,于我们…人族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蔺晨是少见地眉眼真诚,萧景琰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多少人能够抗拒魔界力量的诱惑呢?”
听到了萧景琰的感叹,蔺晨的动作稍稍一挫:“魔界的力量确实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对于我……它就只是个祸害而已。”
静默半晌,蔺晨又调换好了情绪:“算了,既然你对我不放心,不如我们继续你所说的‘交换’如何?荫脉之力归你,封印裂隙之后,你归我。我帮你拔除魔瘴,那么你就得答应我,不阻止我涉入此事,如何?一码归一码,这可是你说的……哎你?”
话没说完,蔺晨便立时感到自己失落了多年的荫脉之流在用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消融在萧景琰的内腑之中——他居然立刻把自己的荫脉之力给吃了!
蔺晨哭笑不得:“你这是担心我反悔?我都没说要是你在事毕之后反悔怎么办呢!神兽势强,我这胳膊可拧不过你们九色鹿一族的大腿。”
萧景琰吸收掉温养了十几年的蔺氏荫脉之力,灵力几乎在瞬间就暴涨数倍——这种力量毕竟是揠苗助长而来,萧景琰不能永久保有,但是为了母亲,为了九色鹿一族的使命,他根本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深深舒出一口气,指尖在三天内第二次凝出一滴心头血,不过这一次的心血却蕴含着金色的耀眼光芒:“无论能不能顺利解救我的母亲,解了这裂隙之危,我都将属于你——否则,‘剖丹为惩’。”
蔺晨自然识货,立刻就认出了这一滴心头血蕴含着萧景琰的丹华,如果自己收下了,“剖丹为惩”一语相当于在他们之间立下了一个言咒——如果萧景琰拒绝被他豢养,那么这滴附着丹华的心血将成为吸取萧景琰内丹的一件利器。
“……”
违背约定的后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景琰的坚决。
傻鹿啊傻鹿,你这回真的是落到我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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